一顿饭，差不多摆满了整个桌席。
这酒楼一看就不便宜，这一桌子菜肯定价格不菲，虽然是许凝芙请客，但柳灼华依旧是有点过意不去，还有心疼。
这得多少银子啊？
两个小丫头丝毫不顾及形象，吃得满嘴是油渍。
李剑白吃相还算文雅，只是喝的酒属实是有些多了。
柳灼华等人才差不多喝了一壶酒，李剑白一人就喝了近一坛。
但她丝毫不见醉意。
桌上，多是白玉初和许凝芙交谈，柳灼华只顾着吃饭。
白玉初喝了一口酒，看了一眼低头夹菜的柳灼华，眨眨眼，嬉笑道：“掌柜的，我这朋友有点事想知道，你能不能帮着算算看？”
柳灼华和许凝芙同时看向她。
白玉初依旧一脸笑意。
柳灼华放下碗筷，端坐身子，“好。”
他笑看着许凝芙，道：“今日还要多谢许姑娘请客，既然是白玉初的朋友，能帮的忙我一定帮。”
话已到此，许凝芙也只得道：“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找一个人，还请柳掌柜帮我算算。”
柳灼华笑了笑，“那请许姑娘写下所寻之人的一字。”
许凝芙看了一眼四周，然后一指点在杯中酒上。
指尖并未触碰到酒面。
随着许凝芙的玉手离开，她指尖竟是带起一团酒水。
许凝芙伸出食指，以酒水在桌上书写。
一字写完，许凝芙稍稍运转真气，指尖上那团酒水竟缓缓蒸腾起雾气，不消片刻就消失殆尽。
这一手倒是让柳灼华刮目相看。
原来是个高手。
柳灼华自认，以他一品修为也无法如此轻松写意的做到。
再看她写的字，也很简单。
尘。
“好字。”柳灼华先是赞扬一句，然后才缓缓开口道：“酒，是为水。”
“卦中水对应坎位，位列北方。许姑娘所寻之人就在北方。”
许凝芙点头，正想道谢。
但柳灼华却紧接着又道：“尘字，共计六笔，许姑娘由北而去，六天后差不多就可以了。”
虽然心里是不怎么相信柳灼华所说的话，但嘴上许凝芙还是笑道：“多谢柳掌柜。”
“好啦，卦也给你算了，给钱吧。”白玉初对着许凝芙伸出一只手。
“不用。”柳灼华摇头道：“这卦就当做许姑娘请我们的饭钱吧，虽然远不值这顿饭的价值。”
“柳掌柜客气。”许凝芙微笑道。
眼见这钱要不到了，白玉初轻轻哼了一声。
而这饭也终于吃完了，柳灼华带着两个小丫头先走了。
李剑白又要了一壶酒才走的。
白玉初也没跟许凝芙说什么话，只是起身跟她告辞。
“你打算一直做这个伙计？”身后的许凝芙问道。
“为什么不可以呢？”白玉初笑着反问。
“真不想再走江湖了？”许凝芙又问。
“有点累了。”白玉初伸了个懒腰，“想休息一下。”
许凝芙不禁失笑，指着白玉初说了一句什么。
白玉初挥了挥手，大笑着走下楼。
==
在白玉初和李剑白回客栈收拾东西的时候，柳灼华带着龙缥缈和凤思念去买马车了。
到城门口时，李剑白和白玉初还没有出来，柳灼华索性就在这里等她们。
龙缥缈和凤思念依旧兴冲冲的坐在马车前，手握缰绳，随时准备驾车。
柳灼华打了一个哈欠。
在无聊的等人之际，龙缥缈看到柳灼华一脸困意的模样，突然开口问道：“哥，你还喜欢那个姑娘吗？”
“哪个？”
被这突然而来的问题搞的一愣，柳灼华回看龙缥缈，顺口问道：“哪个姑娘？”
“就是你村里的那个啊。”龙缥缈道。
“你问这个干嘛？”柳灼华觉得好笑。
“好奇嘛。”龙缥缈说道。
柳灼华看着她认真的神色，想了想，然后给出了明确的答案，“没有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龙缥缈又问。
“喜欢就是喜欢了，不喜欢就是不喜欢，哪有为什么？”柳灼华好笑道。
龙缥缈也想了想，然后又问，“那哥你喜欢白姐姐或者李姐姐吗？”
这问题甚至比之前那个还要突然和犀利。
柳灼华左右看了一眼，还好没有李剑白和白玉初的身影。
“瞎说什么呢？”柳灼华瞪了她一眼。
“李姐姐和白姐姐很漂亮啊，受人喜欢是很正常的事，哥你喜欢她们也是能理解的。”龙缥缈自顾自的说道。
“胡说。”柳灼华板起脸。
“那就是不喜欢咯？”龙缥缈歪着脑袋，疑惑的看着柳灼华。
“不喜欢。”柳灼华肯定道。
“奇怪。”龙缥缈平静道：“我看城里的人都喜欢姐姐们啊，为什么哥你不喜欢啊？”
“跟你说了你也不懂。”柳灼华没好气道。
“我常听别人说，近水楼台先得月，哥，你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？”龙缥缈正色道。
“你这都是从哪里学的？”柳灼华有些无语。
龙缥缈只是眨眨眼，继续看着柳灼华。
柳灼华无奈的叹了口气，“喜欢一个人也要她喜欢才好啊。”
“我可以去帮你问问她们。”龙缥缈说道。
凤思念捂嘴失笑。
“我的好妹妹啊，你别乱来行吗？这种事你就不用操心了。”柳灼华认真道。
龙缥缈没有再说话了。
柳灼华看向京城的方向，默默不语。
不仅是陆怜雪，还有东方翩跹，柳灼华拒绝她们都是因为，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。
春难留，秋难留。
莫问人间雪满头，明月照空楼。
“掌柜的。”一声呼喊，将柳灼华思绪打断。
李剑白和白玉初小跑而来。
“走吧。”柳灼华笑道。
等到两人上了马车，柳灼华直接将龙缥缈和凤思念一把抱起，丢进马车内，“我去你们的。”
他可不想再让两个丫头折磨他了。
柳灼华握住缰绳，扬尘而去。
马车内，白玉初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京城，笑意深深。
“大名鼎鼎的盗圣，竟会屈身如此。”那间酒楼上，许凝芙最后笑言道。
“世上哪还有什么盗圣？只有一个缺钱的伙计罢了。”
这是白玉初最后的话。
浮生有梦三千场，不及春日一缕风。
总有人，让她如沐春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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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白玉初原型出自武林外传白玉汤。
我最喜欢的一人。
武林外传YYDS！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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